然而,某些學者與考古學家,例如瑪利亞·金布塔斯與 Riane Eisler[15]描述他們對於「以女性為中心」社會的概念,這是圍繞在史前時代與古代文明的地母神崇拜,他們運用了「教母」(matristic)這個術語,來展現這種母親形象的影響力或主導性。這個「以女性為中心」社會的概念也由19世紀知名的考古學家约翰·雅各布·巴霍芬所證實,他的三巨冊《神話、宗教與母權》[16]影響了幾位古典學家,例如 Jane Harrison、阿瑟·埃文斯、Walter Burkert 與 James Mellaart[17]。
由於對「母權」這個術語缺乏一個明確且一致的定義,有一些人類學家們開始使用「母主」(matrifocality)這個術語。母主是指在某些社會之中,婦女,尤其是母親,佔據一個中心位置,而且這個術語並不必然意味由女性或母親治理。[23]人類學家史密斯(R. L. Smith 2002),將「母主」視為社會體系的一種親屬結構,在那裡母親具有結構上的突出地位。[23]在印度南部喀拉拉邦的奈爾人社群,以及图卢纳德的邦特人(英语:Bunt (community))社群,是母主社會的一個典型例子。這可歸因於一項事實,這個社群擔任的職業是戰士,注定要失去許多年輕的男性成員,從而導致由女性承擔家庭運作的角色的這種情況。有些人認為「母主」這個術語是一種委婉詞語,並不是類似於父權,無法採取相同方式重新定義。
儘管許多母系社會或從母舅居社會的存在是無庸置疑的,但是從1970年代以來,學者認定並不存在著母權社會,而是更強烈感覺某些社會是父權社會。1974年瓊·班柏格(Joan Bamberger)在她的《母權神話》(The Myth of Matriarchy)一書,主張在歷史記錄中,並沒有關於女性在任何社會具有主導地位的可靠證據。人類學家唐納德·布朗(Donald Brown)所提出的「人類文化普同性」(普世文化通則)(目前的所有人類社會都具有的特徵)的列表中,也包括男性是公共政治事務的「主導成分」(Brown 1991, p. 137),他主張這是當代主流人類學的看法。
圍繞在關於史前時代或「原初」母系社會的爭論,始於巴霍芬在1861年出版的《母親權力:對於古代世界母權的宗教和司法性質的調查》(Mother Right: An Investigation of the Religious and Juridical Character of Matriarchy in the Ancient World)。接下來有數個世代的民族學家受到他虛構的古代母權演化理論所激發。追隨他和珍·愛倫·哈里遜(英语:Jane Ellen Harrison)的數個世代學者,往往從已知的神話或口頭傳統進行爭論,並檢視新石器時代的女性教派偶像,指出許多古代社會可能曾經是母權,或者在我們所知的古代文化之前,廣泛存在著一個母權社會。
奧地利作家柏莎·迪納(英语:Bertha Diener),她的美國筆名為海倫·迪納(Helen Diner),《母親和亞馬遜人》(Mothers and Amazons)(1930),這本書被視為第一本專注於女性文化史的作品。她被認定為女性主義母權研究的古典人物。[30]她認為過去所有的人類社會都是母權的,然後,在某些時間點,大部分轉變為父權制並衰落。
這場爭論在羅伯特·格雷夫斯出版《白女神(英语:The White Goddess)》(The White Goddess)(1948)以及他後來對於古典希臘神話與更早的殘存神話的分析,被進一步加強,這些神話在希臘文明宗教的極早歷史時代中發生一場深遠變化後,已被改寫。
從1970年代開始,這些概念就由第二波女性主義(second-wave feminism)的流行作家所採用,並且隨著瑪格麗特·穆瑞關於巫術的臆想,藉由女神運動(英语:Goddess movement)與威卡教,以及伊麗莎白·戴維斯(Elizabeth Gould Davis)、艾斯勒(Riane Eisler)與墨琳·史東(Merlin Stone)等人的作品,而逐漸擴散。這個在新石器時代的母權黃金時代的概念,已被指責為女性主義者一廂情願對於「父權制的必然性」、「為什麼男人統治」的思維,最近由菲利普·戴維斯所寫的《女神揭密》(Goddess Unmasked)(1998)以及蒙特克萊爾州立大學教授辛西婭·埃勒(Cynthia Eller)《母權史前時代的神話(英语:The Myth of Matriarchal Prehistory)》(The Myth of Matriarchal Prehistory)(2000)。據埃勒表示,金布塔斯大部分藉由檢視東歐文化,來建構一套「歷史上的母權文化」,埃勒表示,總體上來說,東歐文化從未具有任何類似於金布塔斯與葛雷夫斯所提議的這種毫無根據的普遍母權。她主張,在晚近(歷史)時代「確實有文獻記載的原始社會」中,父親從未被忽略,女神所具有的神聖地位不會自動增進女性的社會地位,她並相信這確定了「烏托邦式的母權」僅僅是一種反女性主義(antifeminism)的倒置。這個女性主義者的「新石器時代母權」情節已受到質疑,而且並未在第三波女性主義受到強調。
然而,金布塔斯所認定的,新石器時代社會比青銅時代印歐人和閃米特人更為平權的原始證據依然有效。金布塔斯本人也沒有將這些社會描寫成「母權」,她偏好使用「以女人為中心」或「教母」這個詞。德爾喬治(Del Giorgio)在《歷史最悠久的歐洲人》(The Oldest Europeans)(2006)堅持舊石器時代社會是母主、從妻居、母系繼嗣的。庫爾特德榮斯(Kurt Derungs)是一位非學術作家,鼓吹「地景人類學(英语:anthropology of landscape)」(anthropology of landscape),這植基於從地名和民間傳說所斷言的母權痕跡。
^Joan Bamberger,'The Myth of Matriarchy: Why Men Rule in Primitive Society', in M Rosaldo and L Lamphere, Women, Culture, and Society, (Stanford, California: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4), pp. 263-280.
^ 23.023.1Smith R.T. (2002) Matrifocality, in International encyclopedia of the social and behavioral sciences (eds) Smelser & Baltes, vol 14, pp 9416.
^Helen Diner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Who wrote Mothers and Amazons (1930), entry at the Brooklyn Museum Dinner Party database of notable women. Retrieved March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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